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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五章:砷酸无法替代硝酸】
【第一节】
"你的要求?"叶修苦笑,脸上的表情有些许怪异。
"不过就是一条命而已,你喜欢的话,你拿去就好。何必呢。"
叶修抬起脚,看着地上已经没了火光的半根烟。
"就像这根烟,没抽完就熄灭了,倒反能给人留点遗憾。"
陶轩捏紧了手里的试管,愠色浮在脸上,身旁的陈夜辉抓住了他的手腕,才得以平静下来。
"现在还说这些话,你的嘴还挺硬。"
陶轩冷嘲了一句:"选吧,痛苦点还是爽快点?"
叶修沉默着,静静地靠在杂物堆上,擦了擦脸上因为汗珠已经变成泥巴的尘土,不予理睬面前的陶轩和陈夜辉二人。
"你还以为你能像一年前那么幸运?"
"幸运?"
叶修自嘲了一声,说道:"那不是幸运,那是命不该绝。"
叶修说到最后,提高了音调,空旷的工厂里回荡着叶修最后一声"绝",久久不断。
"命不该绝?那今天是不是就应该是你命中一劫呢?"
陈夜辉的声音带着一点讥讽:"现在韩文清也在这了,王杰希是被你自己支走的,你觉得还有谁能来?"
"没人。"
叶修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消失:"只要你不伤害我的朋友,我的恋人。你想要我的命,就当这是我欠你的东西,我还你就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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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前
叶修拎着沉甸甸的行李箱,里面全部都是韩文清给他准备的衣服。自从叶修退役,就白吃白喝住在了韩文清的家里,而且还当上了霸图的"新主人",韩文清很多事情都是要先回家和叶修讨论后再做决定。
结果这一年的最佳研究所的桂冠被霸图抱回家了,而叶修同时接到了瑞典方面的邀请,去瑞典排名第一的研究所进行两国交流。
韩文清说好陪着的。
叶修看了一眼时间,韩文清已经比约好的时间迟了十分钟了,广播上不断通知着即将停止安检。外人看来,韩文清不是一个会迟到的人,但是这已经是一年之内韩文清第四次放了叶修的鸽子了。
与此同时,霸图研究所会议室。
"这是什么?"韩文清看着桌上一袋袋的白色晶体,想来这些便是今早让韩文清接到紧急电话罪魁祸首。
"六氯环苯己烷。不知道为什么会混进氯化钠里。"张新杰站在一旁,表情显得有些严肃,"也是今天早晨才发现的,白言飞在实验室检查氯化钠的时候。"
"现在找到了多少?"
韩文清听着张新杰的话,眉头也渐渐锁了起来。明明这一年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,却在这假期的第一天弄出来这种事情,大概换了谁都会不有些担忧。
"这些大概是十分之一。还在排查氯化钠,大概还要一天时间才能检查完毕。"
张新杰的手指轻轻滑过会议室的电脑屏幕,一行行数据出现在了巨大的银幕上。
"最近拿过氯化钠的人,逐一查,一个都别放过。"
韩文清用大拇指和食指拈起一堆透明小袋中的一个,目不转睛地盯着,大概是想要从其中看出些什么。
"呼叫请求,呼叫请求。"
韩文清也被突然响起来的通讯器吓了一跳,张新杰等人也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,低气压的会议室因为韩文清通讯器的提示音弄起了一点小骚动,但很快众人又静了下来。
韩文清皱着眉,但是看到来电显示的呼叫人,表情变得温和了些。
"怎么了?"
韩文清按下了挂在耳朵上的耳机上的接听键,就听到叶修的喊声。
"还有十分钟安检口就关闭了,你到底还打不打算来!如果你这一次再让我一个人出去,我点根烟一把火烧了你的霸图!"
叶修这次大概是真的等急了,韩文清身边的人当然也听到了叶修的声音,但是说了些什么就听得很模糊,大概只听到了最后的"霸图"二字。
"你先去吧,你在那边做交流前我一定赶到。照顾好自己,我这边还有事,你登机后传条简讯给我。"
韩文清话还没说完,就看到白言飞走进了会议室,手上还拿着十来个透明的小袋,里面依旧是白色的晶体,就简简单单地把通讯器里的叶修打发了。
叶修还打算接着说,就听韩文清在通讯器的那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"接着查",然后就挂掉了通话。
"一年四次,你要是这么养鸽子,鸽子都不回来了!"
叶修暗骂了一句,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一下韩文清,自己先前往瑞典。
"真是,也不知道能有啥重要的事。"
叶修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,扔进了安检口的打火机收集箱里,表情略显无奈。
一年来,第一次是自己要回杭州的时候韩文清因为出任务未能及时赶到,误了飞机。第二次是韩文清在情人节当天说好一起去登山,叶修做了一周的心理准备才下定决心一起去,谁想情人节当天霸图疏于防守,让窃贼溜入,登山计划泡汤。
而第三次就更令人匪夷所思,韩文清生日那天,本就不懂浪漫的叶修经过一个月的充分准备,给韩文清做了一大桌的美餐,韩文清却一晚上在办公室看资料,都没有回家。
"第四次了。"
韩文清身旁的张新杰凑近了韩文清,在韩文清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:"这边我能调查清楚的,放心去吧。"
韩文清摇了摇头,接过了白言飞手中的东西,压低了声音,说道:"这边调查清楚最重要。"
刚进来的白言飞不知道这二人在说什么,只能静静地等着韩文清说出接下来的安排。
"真的没事,这样的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。"
张新杰左右打量着晶体,说道:"我心里也有数了。"
"没事,他一个人又不是应付不了。"
韩文清说完,就令会议室又一次陷入了沉寂。
张新杰也不再劝阻,而正在机场的叶修,也走向了登机口。虽然不知道霸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但是看韩文清的反应,应该不是件小事。
叶修坐在登机口附近的椅子上,长叹了一口气。本就不该对谁太过于依赖,这个道理,叶修又怎会不懂。
注释:
(1)六氯环苯己烷:白色晶体,有毒。(别称:六六六)
(2)在王水的配置中,硝酸可用砷酸代替,但是酸性相比硝酸配置的王水要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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